。皇帝感慨:记得你们小时侯,围着朕又蹦又跳,抱着朕的腿不放,一声声地叫爹,对,那时还不是叫父皇
安朝眼睛一亮,像寻到什么希望,又像在进行一种试探:爹
朕痛恨你们骨肉相残,难道朕自己倒对骨肉下手皇帝的愤怒让人看不懂。
安朝一喜,随即被一种失落覆盖:是,谢父皇不杀之恩。
皇帝走后,太监恭读圣旨,大段大段听不懂的话,劫后余生的喜悦足以让人轻视身外之物,所以当听到废黜太子时,我的痛心与绝望绝比不上安朝。
他做了十年太子,他一直是太子,可从现在起,他只是良王,发配良州。
他身边有我,我身边有他,我们一无所有,我们有彼此,可我们只能相守,无法相助。他看着我,我看着他,然后我们相拥而泣,他是为心血付诸东流的钻心剜骨之痛,我则是对一切未知未来的恐惧。
我不知道丧家之犬是什么样,可估计现在的情形差不多。
一个月后,我们上路,一切从简,一辆马车,身后是保护我们的人马,一路向北,风霜寒苦。临行前,除了简郡王,无人相送,已废太子,失势之人,旁人躲之不及,只有简辽洒脱如初,说着安慰的话,却像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