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时拿不定主意。正
拢了拢领子准备下楼,姜家的门开了半扇,姥姥探出头,像是逆光看不清地眯缝
起眼,问:“谁啊?找谁?”
“姥姥,新年好。是我,沈庆娣。”
“沈……啊,是庆娣。新年好、新年好。”姥姥急忙开门,“快进来,别冻
着了。”
家里还是旧时模样,似乎时间停止在三年前她初来的那一天。
“孩子,快坐。”姜姥姥倒了杯水递给她,“捂捂手。我在搬花盆呢,就听
着好像是有叫门声。”
庆娣站起来,“姥姥,要我帮忙吗?”
姜姥姥也不客套,说了声,“那就劳烦了。”带着庆娣往里走,边走边说:
“养了几盆花,我看今天有点日头,搬出去晒晒。现在没太阳了,想搬回来。”
踏进房门,庆娣猛然意识到这是姜尚尧的睡房,不由停了脚。一米宽的床倚
墙放着,床头木板上搁了一摞子书,墙上贴了半墙的招贴画,有草原日出的、有
腾格尔专辑的宣传画,还有一张格瓦拉的红色大头照。最显眼的是小柜上一只古
铜色的吉他,相隔数年再见,这把吉他盒身仍旧泛着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