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时期的家暴和禁闭、父亲对母亲日复一日的单方面辱骂殴打、以及每天带着小姨来哭天喊地的姥姥。
那些事情仿佛就在眼前,从来没走远过。他甚至还记得被那个人渣关在地下室的半个月,是怎样在不见天日的黑暗里逐日熬过。
长大后准确的说,是初三起他才开始迎来安生日子。一个人生活,总好过一群人的乌烟瘴气。
大概好了没多久,他就发现了自己身上的、更可怕的东西,不愿意承认的东西。
大黑今天没来家里,早上放在钢琴角落的猫粮一颗没动,连水碗也是满满的。
蔡湛走过去,把给大黑留的窗户缝隙关上,然后坐在钢琴前,翻了两页谱子。
贝多芬热情奏鸣曲第一章。
明年的这个时候,自己大概正在为艺考焦头烂额。还有一年的时间,艺考是他脱离这个家庭的最后的救命稻草。他没什么背负起责任感这一类的想法,背负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他只想离开。
小时候是姥爷用积蓄给他买的钢琴,有时他翻开乐谱,还能想起老人饱经沧桑的、严苛认真的脸。
小湛啊,这个家会毁了你,你爸妈会毁了你。你必须好好学习,走得远远的!
还有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