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安睡一晚,精神好了,身体却躺得有点僵。
东配殿,吱呀——殿门轻轻打开。
细微的,几不可辨的脚步声,轻柔踏上宫廊。
一剑和云端相视,却是为皇上呼出一口气,然后两人默默退开。
康悦蓉一身素雅的淡蓝无袖丝袍,束腰蝶袖,清雅如水。发髻上也仅仅是一只白玉茶花簪。
她刚洗了脸,肌肤愈加白如雪。
这不透丝毫血色的病容,与眉眼里的愁色,为单薄婀娜的身姿,更添几分我见犹怜的娇弱。
然而,淡漠如冰的气韵,却又隐隐慑人,令人莫名觉得,她坚不可摧。
从前为为公主,为妃嫔,每日胭脂水粉,绫罗绸缎,金钗满头,花钿,耳珰,腰佩,半个少不得。
且那般装扮,必须严苛遵照宫规,任何一样佩饰,都得严加斟酌,不可逾越规矩,又不可辱没了身份。
那时,每日诚惶诚恐,生怕自己错漏倏忽,被他的皇后指责,被他的妃嫔比下去。
千年来,一得自由,她褪去铅华,过的极简。
衣袍都是单一色,发髻也一蹴而就,钗簪不过三两支备用,都是简单的白玉才智,胭脂水粉更是都省去了。
这些年,她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