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认真地听着我说的那些往事,尽管除了我自己有记忆的这部分之外,其他的都是父亲和母亲曾经告诉我的。
道士的眼神看着有些唏嘘,好像是对我年纪轻轻就遭遇这么多事而心生感叹,不过就我自身而言,我的经历并没有太多与众不同的地方,出横在那样的一个年代,并不是我们自己选择的,大多数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也过着跟我差不多的生活。
我们这代人的父辈很多都是因为战乱的关系直接或间接地离开人世,大概也正因为很多同龄人都跟我有着类似的经历,所以我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命运有多苦。
道士问我,那你从取消旧学以后,你就没再上学了吗我摇摇头。道士问我为什么不去上那些新办的学校。我说当初先生离开的时候也曾留下了不少书,我就自己抽空看,就当是学认字了。
我说的是真的,在那个年代,当兵是光荣的,认识字是牛逼的,只要人踏实,将来进个工厂当个工人,那就是最好的归宿了。
道士接着问我,那后来你跟着你叔叔之后,以前的那些认识的人统统都不联系了吗我说不是,我还是常常回去白象街玩,因为“地包天”还在那儿,如果去的时候二叔的小摊还在卖东西的话,我也会去蹭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