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重庆属于国统区范围,执政的是国民党,而我父亲出川抗日的那支部队,也恰好是国军。时下国共开战,作为家属的母亲,此刻和那些寻常百姓就有了区别,因为她必须学会选边儿站,即便是家族势力,道背景庞大的袍哥组织,在正式的政党军事冲突中,能够明哲保身已经是难得至极,曾经舵把子只手遮天的时光,似乎从这个时候开始,渐渐变得弱化了许多。政府军的镇压和逮捕,让很多以前曾经在各个堂口呼风唤雨的大爷们,开始人人自危。
所幸的是,父亲没有再继续留在军中参与内战,具体他是怎么办到的,谁也不知道。我只记得当年他回家的时候,站在门口跟我的母亲面面相觑了许久,我躲在母亲的身后,望着这个留着寸头,眉骨上有道伤疤,肩上扛着一个破旧的麻布口袋,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我竟然没有想到,这是我的父亲。
也许是因为父亲缺席了我的童年的关系,他自己想必也是比较愧疚的。所以从他回家以后,除了到每天到城里去拉车之外,其余的时间,他都会更多的陪在我身边。
那个时候我虽然岁数小,但是已经能够非常清楚地说话,加上我自己本身记性好,也就常常跟父亲聊那些离我非常遥远的故事。父亲告诉我,自己在从军的时候,曾好几次带领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