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阿藜却突然直起身子看着我的眼睛,哽咽道:“你不是阿娘,你是妹妹,我阿娘是不是已经死了”
“阿兄”我看着阿藜的脸泣不成声。
阿藜紧闭着双唇,有一滴泪从他的眼眶中落下,那是一滴很大的眼泪,当那滴眼泪划过他眼下两条交错的刀疤流向他的鼻翼时,他突然张开双臂将我死死地抱在怀里。他紧贴着我的头顶低声呜咽着,压抑的哭声叫我心碎。
“阿藜”我哽咽地唤他的名字。
他猛地把头深深地埋进我的长发:“阿娘,阿娘啊”我听到他的呼唤,他痛苦的哀鸣,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轻,却一声比一声更加绝望。我紧紧地回抱着他残缺的身体,我不知道这生不如死的二十年里,他是如何用这千疮百孔的身体抗住了智瑶一次又一次残忍的伤害,我只知道这二十年来,他从没有绝望的心,在这一刻,绝望了。
赵稷跪在我身旁,他哭着抱住阿藜的脑袋,我的肩。然后,我便听到了阿藜大力的呼吸和一声摇山震岳的哭声,眼泪从他压抑的心底不停地往外倾倒,打湿了我的发,也打湿了风中阿娘的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