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亮了,他们要来找他了。”
“明夷”我忍住眼中酸楚,深吸一口气道,“取魂绝非易事,我现下秽物沾身引不了魂。你赶紧去找师父,取魂摄魄是他教我的。”
“师父你可是想骗我叫师父来救你”明夷喃喃道。
“不,你不用告诉师父我在这里。”当年智府“取魂”后,我将剩余的骨粉都送给了史墨,如今只求史墨能替我骗一骗明夷。
明夷看着我,久久应了一个“好”字,他伸手取走我手里的玉瓶,低头自言道:“很多年前,在我还不是明夷的时候,师父曾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这世间种种不论何人何事,终必成空。能不在乎的就不要在乎,在乎的少了自然就得了解脱。我听了他的话,便连自身也不在乎了,这样果真就得了解脱。后来,这世间我只在乎一样东西,仅此一样,可现在也叫你们夺去了。我知道下毒的不是你,你就算要杀赵鞅,也不会眼见着他日日试药饮毒。可我没办法原谅你,永远不能我不会告诉师父你在这里,也不会告诉无恤你在这里,我们从此后会无期吧”明夷俯身艰难地抱起伯鲁的尸体,伯鲁宽大的衣袖被明夷腰间的麻绳卷带着高高扯起,露出一条惨白的手臂在空中不断地晃动。我憋着一口气,憋着憋着,终忍不住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