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礼冗长,祭礼之后又被人拖着聊了许久,赵鞅此刻已虚脱卧床。
“子黯学医不精,卿相的病最好还是请医尘来看看。”赵鞅入睡后,我和伯鲁退了出来。
“君上要将医尘留在宫中,我们能有什么法子”伯鲁一脸愁苦。
“去求求太史吧,他兴许有办法。”
“你师父那里”
“让无恤去吧,我走不开。”自那日竹林一别,我再也没有见过史墨,见了也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
“好。”伯鲁虽觉得我和史墨有些奇怪,但依旧点了头。
匆匆又是半月,新绛入了仲夏,一轮炽日天天顶头晒着。
夏日的夜来得晚,即便来了也还是闷热得叫人睡不着觉。我脱了寝袍只留了一件细麻小衣躺在床上,手心、脚心一阵阵地发烫,烫得烧心。坐起来看窗外,烟灰色的残月已下了中天,夜风里却仍旧裹着暖暖的湿气,叫人一吹,从头到脚都黏乎乎的。
这么热的夜,睡不着就容易胡思乱想。胡思乱想了,就真的睡不着了。我起身到水瓮里打了一盆凉水擦了身子,才刚重新躺下,就看到院子里亮起了一片火光。热浪带着烟尘一波波地涌进原本就闷热不堪的房间,我刚刚擦净的后背,即刻又渗出了一层腻腻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