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巫士,这个时候住在宫里倒不奇怪。奇怪的是,医尘居然也在这里,而举荐他入宫侍疾的人竟是智瑶。
我在宫中半月,只见过赵鞅两面,智瑶却隔三差五必来寝宫问安。我与他撞上过几次,后来摸清了他入宫的时间就尽量找借口避开了。
这一日,我去药室拿医尘给我配的药,顺便再替晋侯准备午后沐浴用的草药,刚拿了东西往回走,远远地就看见智瑶带着随从出了晋侯寝宫往园子里来。我不想撞见他,便赶忙躲进了路旁的一片漆树林。
不一会儿,晋太子凿也珊珊而来。
这二人说了些什么,我隔得远听不太清楚,只看见智瑶的随从将一只合盖高脚豆递给了太子凿身旁的寺人。太子凿行礼谢过后,智瑶回礼,二人便散了。
晋侯病入膏肓,太子凿眼见着就是未来的晋国国君。智瑶只要拉拢收服了他,这晋国未来的几十年就实实在在是他智氏的天下。这几年,赵鞅虽对智瑶多般忍让,但智瑶一直视赵氏为眼中钉,肉中刺。赵鞅一死,赵氏一族怕是难逃厄运。
晋成公时,有下宫之难1。赵氏一族被诛杀殆尽,几近灭族,最后只余下了一个孩童,名唤赵武。赵武生赵成,赵成生赵鞅。可想而知,赵鞅的童年一定充斥着无数惨烈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