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风。我领军于午后出营,至白日西落才开始鸣鼓攻城。
蒯聩登上城楼,只看了一眼,便走了。
我幼时所读兵卷上曾言,士有士气,初起盛,继而衰,再而竭。史墨亦言,天地有气,朝气锐,昼气情,暮气归。
为了特别“招待”蒯聩,我特意选了一个灵气、士气最弱的时候鸣鼓攻城。
晋军士兵们蔫蔫地举弓往城楼上射箭,几百只羽箭未及城墙便被大风吹落在地。我装模作样又催箭士再射了一轮。这一次总算射落了几个卫国士兵,这才心满意足地鸣金收兵。
是夜,我蹲在赵鞅榻前熬药,行人烛过踏着雪泥走进营帐。
烛过今年与赵鞅同岁,自宓曹惨死,烛椟离家远走后,老爷子的头发已经全白,原本严肃的脸上,更不见一点笑容。此刻,他掀帘而入,看到我时,万年不笑的脸上总算有了点喜色。
“巫士料事如神,向将军已经混入帝丘城了。”烛过走到我身边小声道。
“哦,那就好。”我松了一口气,起身将手中扇火的一块皮革递给了他,“烛大夫,卿相这边就劳烦您了小巫今日受了点风,恐怕不能”我话没说完,捂住嘴,就是两个喷嚏。终归不是行军打仗的身子,午后在大风里站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