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了我的酒窖。当陈逆把一箱冰冷的珠玉摆在我面前时,我疯妇一般抱起那只嵌螺钿的漆小箱狠狠地砸向了墙壁。
“为什么他娶妻了,为什么他不来找我,为什么他要相信我的谎言他明明知道我心里的人是他,他明明知道我是为了他才离开的他明明说过他已经娶了我,就不能再另娶新妇了他才是骗子,他才是大骗子”我蹲在地上大声嘶喊着,等那些撕心裂肺的话说出了口,我才发觉,原来我心里竟有这样深的怨。
原来,我一直期盼的,竟是分离之后他也和我一样不幸福。
我扑倒在地上痛哭失声,也许是因为无恤的无情和幸福,也许是因为自己的丑陋和虚伪。
陈逆依旧不知道该怎样劝慰我,他站在我面前,看着我哭得抽声断气。我不记得他是何时离开的,正如我看不清无恤离开时的背影。
在我哭得再也流不出眼泪的时候,陈逆回来了。他把一张手掌大小的碎羊皮放在了我手边:“阿拾,这是你卖身的丹书,烧了它你就自由了。这辈子,你总该为自己活一次。”
这辈子,总该为自己活一次。这句话像是一句破咒的密语,在我晦暗的胸膛里点燃了一簇火苗。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引火烧了那份写着我名字的丹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