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光有人在等着我。
是那个秃眉浊目的家宰散吧,现在除了他还会有谁在这里等着我呢我今天叫他当众难堪,他现在是登堂入室等着我送上门吗他要做什么羞辱我,打骂我,还是干脆撕破脸皮强占了我
我盯着眼前紧闭的竹门,耳边是扶苏馆里的歌女唱到几欲断气的尖锐细薄的高音,我转身往回走了两步,提起裙摆一脚踹在了竹门上。
“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你给我滚出来,我就算是堆烂泥也轮不到你来羞辱你躲在里面做什么,给我滚出来”
我承受不了更多了,我要疯了。我忍了一整天,我以为我还可以继续忍下去,可临到最后,我居然被一根落在头顶的羽毛压垮了。半年多来的隐忍、委屈、痛苦,在这一刻突然像地底的烈焰冲破层喷涌而出。
我对着竹门又踢又嚷,泪水如决堤之水滂沱而下。多少年了,自我答应伍封要抛掉自己的一身恶骨,我就再没有像此刻这样疯狂。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阿娘,没有四儿,没有无邪,没有伍封,也没有无恤,到头来我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可是,如今我要到哪里找回自己被拔掉的尖刺呢
在我被自己惶恐的泪水淹没前,竹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后,是一脸惊愕的陈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