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点小心思恐怕没能逃出他的眼睛。昨晚,他即便在睡梦中都还带着警觉。他害怕我会在他熟睡之际不告而别,殊不知我这一夜的“相守”只为让他卸下重重心防。
“阿拾,粥做好了,你洗好了吗”无恤在门外高喊了一声。
我心头一颤,忙收敛心神高声回道:“嗯,快好了”不能再拖了,如果今日到了负瑕城见了四儿和于安一群人,我要再想走,恐怕就更不容易了。既然已经决定不叫他为难,就应该干干脆脆地离开。我想到这里,顺手扯过浴桶上的布巾就从汤水里站了起来。
“红云儿,木瓢和木桶在哪里啊”我穿戴整齐后,一边梳理着长发,一边推开了房门。
小院里,无恤已经做好了一釜热腾腾的粱米粥。当我瞥到陶釜中央那几片显眼的墨绿色野蒿时,我便心下了然过了这一夜,他终归还是不信我啊要做鱼粥就必须到湖中捕鲜鱼,可他不放心让我离了他的视线,所以才用这院中唯一几株入得了口的野菜给我做了这釜菜粥。
“你要木瓢、木桶做什么”无恤见我出了房门,便用水浇湿了陶釜下的柴火。
“自然是要将浴汤舀出来倒掉啊不然,待会儿我们走了,难道要叫这浴汤留上五六年”我将背后的长发撩到身前,笑盈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