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站在我面前。他眼眶微红,面色憔悴,样子却比我想象的要好上千百倍。
“夫子你回来了。”我暗舒了一口气从案几后走了出来。
“拾,这几日辛苦你了。”孔丘轻移拐杖艰难地迈了一步,我赶忙接过他的拐杖,小心翼翼地搀着他在案几后坐了下来。“拾,今晚回去吧,回去休息几日。你几位师兄都在门口套车,让他们捎你一程。”孔丘坐定了身子后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卷竹简。
“夫子,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很好,你别担心。回去吧,你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回家了。”孔丘一边说一边拿起竹签挑了挑案几上的油灯,而后缓缓地展开了刚刚从怀中掏出的竹简。
我看着眼前面色沉静的老人一时有些摸不清状况。这几日,所有人都在担心他去了颜家之后会不会因为哀恸过度而加重病情。可现在,他既没有呼天抢地,也没有捶胸顿足,若不是他眉宇间隐隐透露的悲色,我几乎要以为,他对颜回的死无动于衷。
“夫子,你的烧刚刚退,今晚就先歇一歇吧”我跪直了身子,飞快地瞥了一眼孔丘手上的竹简。竹简上的字迹端正、纤细,同我那日在颜回房中看到的一模一样。颜歆说,颜回是在写完最后一卷书简后突然晕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