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驱蚊的草袋,后来等鹰儿飞走才想起,等这草袋飞跃千山到了他手上,恐怕早已枯萎没了效用。
鹞鹰来的日子越隔越长,新绛城外用以祭祀的高台也越搭越高。
就在祭祀前的第七日,消失了许久的明夷突然出现在了赵府。那一日,我正坐在伯鲁床边,手里的药汤才倒了半碗,氤氲的热气中,一脸忧色的明夷就推门走了进来。
他穿着灰白色的长袍,往日披散在身后的长发此刻高高地束起,白得几近透明的皮肤被烈阳晒得微微发红。整个人风尘仆仆,可就在那灰暗的尘色中又透出了迷人的粉红。这个男人即便狼狈也还是美得让人吃惊。
我呆呆地望着他,可他却好像没有看见我,只在路过我身边时取走了我手上的药罐。
他没有说话,伯鲁也没有说话,倒药,喝药,都在一片沉默中结束了。
明夷微笑着用袖子擦了擦伯鲁唇边的药汁,然后把头轻轻地俯在了他腿上。
他说,对不起,我回来了。
我看见了伯鲁眼中的水色,听见了自己心中的叹息。刹那间,我突然明白,原来当初决定留下来,等的便是眼前这一幕。
明夷回来了,我便可以安心地离开了。远方,也有一个人在等着我,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