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无恤离晋之后,他的院子就变成了我平日休息和晒药的地方。我把尹铎引至房中,自己取了火炉、木炭、陶罐,又从竹筥里拿出今日新取回的山泉水倒进了陶罐。
“我看这事你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我前几日刚得了一小盒蜀地的芳荼,不与稻、黍煮食,却能煎汤制饮,你可一定要尝一尝。”
“蜀地的芳荼价值百金,是卿相赏你的”尹铎在蒲席上坐了下来,随手打开装着芳荼的漆红盖小盒闻了闻,讪笑道,“这东西我只听巴蜀之地来的人说过,别说喝,就连见都是第一次见。今日托你的福喝上一杯,以后见了人也好吹嘘几句。”
“找人吹嘘兴许城尹明日见了卿相后就要被投进地牢了,同谁吹去,同死囚”我从他手上把漆盒拿了回来,调笑道。
“你这巫士,这么久没见,嘴巴还是这样不饶人。”
“城尹想问卿相要什么人,说来我听听”我把木炭一块块放进小炉,用蒲扇轻轻地扇着风。
“其实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找人到晋阳修葺房屋,挖通沟渠,没什么新鲜的事。”
“卿相不是派了百工吗”
“这会儿是春忙,按规矩这段时间是不能营建屋舍的。晋阳城的人都下田种地去了,这些工匠家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