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将陶鸟放在案几上,一掌拍碎了那只让他魂牵梦萦了三十年的雀鸟。
“师父你”
史墨的右手嵌满了碎陶片,可他听不见我的声音,他低垂着眼睑,在他消瘦凹陷的面颊上有两块骨头因为紧咬的牙关高高地隆起。在那堆破碎的陶片中俨然藏着一条细长的白绢布,绢布上墨迹斑斑似有书写。史墨用苍老干枯的手捏起那布条看了一眼,只一眼,他眼底的阴影里便生出了一丝不可言状的苦色。那凄苦的颜色如一层雾瞬间爬满了他颓然的面庞,吞没了他最后一点骄傲。
那白绢布条上的字迹是谁的三十几年前,他们三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夫子的故事我已无从猜测,如今逝者已逝,这背后的秘密,也就只有史墨一人知晓了。
“师父”我想要伸手查看史墨受伤的右手,他五指一握,将那白布条死死地捏进了手心:“子黯,你能否答应为师一件事”史墨以手支案,勉强撑起了自己的腰背。
“弟子恭听。”
“待我百年之后,就让人把我葬在竹林里吧挨着你夫子的墓,就在那棵刻了字的翠竹下面别让他们把我葬在公陵旁,我死后不想再侍奉任何人。”史墨的声音因哽咽而嘶哑,我喉头一紧,端正身子叩首应道:“弟子敬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