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在秦雍城南郊,走前有一句话留给弟弟蔡墨。”
“他说了什么”
“他说他这一生终有一样东西强过你。”
“什么东西”
“弟子。”我仰头盯着史墨的眼睛。
“他在秦国收了很多弟子”
“不,仅小女一人。”眼前的这个人是害得夫子一生颠沛流离的人,我现在虽有求于他,但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喜欢他。
史墨站了起来,讪笑一声缓步走到我身前:“你讨厌我”
“是。”
“你自觉能胜过我门下所有弟子”
“不。”
“那你可愿为你夫子一试”
“求之不得。若小女赢了,请太史收我为徒,再派人去秦国收了夫子的遗骸回来,葬在浍水边的竹林里。夫子说,那里有他年轻时最快活的记忆。”
史墨先是一怔,随后声音沙哑地问道:“他的后人呢妻子呢”
“夫子离开晋国几年后,他的妻儿就双双得病死了。夫子把他们烧成了灰带在身边三十多年,只希望有朝一日他若死了,一家人还能埋在一处。太史派人移骨时,莫忘了把那两个色的陶罐一块儿移来。”我挺起身子忍住眼泪,一字一句地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