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下了床。此时天色还早,我取出针线就着窗口透进来的晨光,倚墙补起衣服来。
天冷屋寒,手指易僵,我缝上几针,就不得不停下来搓搓手。自己的短袄破在后背,补得难看些也就算了,可看着于安肩头那些参差不齐的针脚,我实在觉得有些丢脸,于是又在上面补绣了一朵小小的木槿花。
叠好衣服放在床头,床上的两个人还缩在一起睡得香甜。我替四儿拉了拉被子,转身出了屋子。屋外,积雪堆得越发厚了,脚踩在上面便发出吱吱嘎嘎的乱响。此时,太阳刚刚升起,微弱的阳光穿过银装素裹的树枝投映在雪地上,不甚明媚,却照得眼前一片晶亮,很是好看。
我花了半个时辰扫清了书舍外的雪,又按例在屋内生起了炉火。
过了午后,将军才出现。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拿了一卷竹简坐在案后细读,仿佛我根本就不存在。我其实很想跟他说说话,但又没有胆子开口,因此一个下午的时间都在开口和不开口的纠结中度过了。
待到太阳西沉,将军终于放下书卷。
我连忙起身去寻火石。
一盏青铜跪俑树形灯由下至上共七只灯碗,待我踮着脚将它们一一点亮,整个房间便笼上了一层淡淡的橘黄色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