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园梨花满地,好似三年前我们分别的那一日,擦肩而过,一眼万年。
我拼命留了口气在丹田之中,爬到西厢,换下被血染红的素白衣衫,找出锦裂送的那件朱红色衣裙,一点点,套了上去。
我竟不知,自己穿这么一件衣服,竟还要小半个时辰。
手上也沾了血,我忙在脸盆中洗净,还想洗一把脸,却看着一盆血水,苦苦笑了笑。
早知这样,就不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了。
跪在镜前,我简单拢了拢头发,将锦裂送我的那副头面扯了出来,伏在镜前,一点点戴着。
身上好像湿透了,好像,不是汗水。
终于穿戴整齐,我却无力再站起来,一点点爬着,爬着,爬到门边,扶着门,终于是站了起来。
他醒了,想看到什么样子的我呢
那棵老梨树,是啊,那棵老梨树。
我扶着回廊深绿色的柱子,一步步挪了过去。挪到梨树下面,我才躺倒在地上。
看着一路走来,地上那点滴血痕,晃眼得很。我摸了摸老梨树精的树干:“拜托了,把它们都盖住吧。”
老梨树摇了摇枝干,洒落满地洁白花瓣,挡住了我来时的痕迹。
我安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