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了整凌乱的衣衫,扯掉斗笠随手弃于忘川,草编的斗笠霎时沉没在川水之中。
“去见我母亲。”锦裂声色沉黯,听上去疲惫极了。
“她可好”我轻轻问着。
他忽的揽臂过来,轻靠在我肩头:“不说了,好么”
“好。”我轻拂他的背,像小时候一样。
川上轻雾迷蒙,将周遭的烟雨山水,氤氲成一片淡墨浅痕。
古木参天挡住雨势,凉风习习,吹落树梢晏陀花丝,红穗飘摇,打着旋坠落泥土。
魔族最冶艳的花,可惜,再几日,便要枯萎,腐败,绝亡。
“这是”我看着锦裂手中金轮,仔细分辨竟是一灵胎,那灵胎金光熠熠,并非尔尔。
“是我的灵胎。”他将那灵胎藏于一棵晏陀树根之中,又捏了几道灵印加持,才掩了起来。
“原来,就是这棵树。”我抚摸着生机盎然的树干,脑中流过这三百年间的种种,嘴角噙笑。
“素染姑娘,一百年后,魔界忘川之畔,我在这棵树下等你。”锦裂修长的手覆在我的手上,宽厚而温暖。
“锦裂公子,一百年后,我会骑着一只野猪,撞倒这棵大树。从此缘根错结,你可愿意”我抬头,灼灼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