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穿着小丧服,哭过之后其实还不太懂所谓的生生死死,偷偷摸摸用毛笔在墙角上写自己的名字。
掌控不好毛笔的力度,歪歪扭扭的字迹像毛毛虫。
方展和方晚,并肩同行的黑字,在时光下逐渐褪色,打磨,却仍然存在。
“我记得那个道士叔叔还哄骗我,要我拿着话筒唱歌。”方晚手指轻轻抚摸过那四个字,尘封的记忆和冰凉的触感一同袭来。
方展挑眉:“老鼠爱大米?”
“对,我当时嫌弃我唱歌难听,没有唱。”
“还好没唱,不然会挨一顿毒打。”
方晚直起身子:“那个时候不懂什么叫死亡,脑海里也没有很大的概念,只是觉得大人都在哭,悲伤的气氛感染到了自己,所以自己也跟着哭,仿佛不哭就是异类。这么一想,我好像从小就这么没心没肺。”
“你才不是没心没肺。”方展提上蛇皮袋子,“我准备关灯了,你拿手电筒。”
“你不是还有一只手吗?”
方展无奈地笑笑,关了灯过来牵她:“给我照明。”
方晚跟在他身后,白色的灯光照亮前方的路,细密的雪缓缓落下,偶尔可见彼此呼出的白气。
她看见他微微耸高的手袖下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