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他多年羽翼恩泽,我却如此不告而别,如今让他千里迢迢来到西祁,又飘洋过海至此,我亏欠他太多,
“爷爷”千言万语,终究,只剩下一声轻唤,眼一涩,又有眼泪流出来,
“你这孩子,别哭,”苏霍慌了,几步上到前来,想要为我抹泪,抬手看着自己粗呖的手掌,终究是没有凑过来,
他笑了一下道,“倾沐啊,这大喜的日子,你可莫要再哭了,你这一哭,爷爷心里也是有些难受呢,”
顾茯苓也是道,“是啊苏倾沐,你这一哭,我心里也是不舒服呢,”
顾茯苓今日穿了一件宽松的束袖袍子,袍子上坠了不少流苏和花朵,却也遮不住她隆起的肚子,
离开西祁时,她腹中孩儿才两三个月,如今,肚子已是能看出来了,
她亦是西祁人,许也如我一样不见大海,怀着孩子还跨海过来,当真是难为她了,
似是知我所想一般,她笑了一下,
“苏倾沐,咱们是好姐妹,不管如何,能看到你幸福,我很开心,别说是漂洋过海见证你的喜礼,就是让我登山下河,我顾茯苓也做得,”
好茯苓,好姐妹,
我心里暖暖的,眼角又湿,却是赶紧抹掉了泪痕,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