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阅朱卷,副考官在中意的朱卷上批“取”字再送达到主考官那里,主考官若是也中意此卷便在上边批注一个“中”字,而这些取中的朱卷在放榜之前按照红号来调取拆封相应的黑卷再予以记录,最后唱名写榜。这三重保险确实增加了舞弊的难度,但正所谓下有对策,杨清正一拍脑袋就想出了这么几个辙——第一就是漏题,作为国子监祭酒即便是避嫌在出试题的时候也有一定程度的发言权,第二誊录官也是人,贿赂誊录官让他们在朱卷上作记号就行,第三就是临放榜的时候偷换卷子,杨清正本人就是一位书法大师,临摹他人字迹堪称信手拈来。
不过这三种方式都有其弊端。漏题也漏不出来多少,毕竟每次出卷的人少说也得十来个往上走;誊录官也并非人人都敢做此事,再者誊录官的数量比起出题官、阅卷官来只多不少,不可能每个人都打点的到;至于偷换卷子改大榜——说实话想想就得了,充其量也就在院试、乡试用用,天子眼皮底下搞这一套真被发现了治你个欺君犯上之罪掉脑袋都算是轻的。
杨清正毕竟是连中二元的才子,丫苦心孤诣研究了数年作弊之后终于有了一套极为复杂、消耗人力精力巨数但是又极其安全的做法,用他某个纨绔门生的话来说就是“我师父实在是太稳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