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已经不知道钱还能拿来做什么了,他只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回头之路可走了。
“呵……你倒是还挺坦然的。”既然贺难以他为标本,自然是对他进行了一番极为详细的调查,他心中颇有些惋惜——这汉子曾几何时也铁骨铮铮。
说句实在话,他真不愿看到世人的铁骨铮铮都用在如今这个境遇之下。
“家也抄过了,钱财也拿走了,要杀要剐随便你。”侯如明的手脚都被镣铐锁住,只能靠着墙根勉强坐起:“我这一生自觉无愧于国,无愧于君,只觉得愧对了我的妻子和一对女儿,没能早点儿伸出手来让她们多过上几天好日子。”
“你的确愧对于她们……因为她们即将到来的苦日子也是由你而起的。”贺难轻描淡写地说道,却看都不看这个犯人一眼。
“你什么意思?”侯如明惊觉道,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依国律中律文,凡贪官、恶吏、罪犯、刑徒家户抄没,按律罚之,主犯轻则流放、重则监斩,其家眷男为奴,女为娼。你品级不够,妻女连进教坊司做官妓的资格都没有,多半是发配到军中做营妓,撑死了就是卖进个青楼,后半生全靠卖身度日。”贺难表情平静,但语意却可怖异常:“我看你是负责核算财赋收支的计官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