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又无知又蠢,她不敢眨眼睛,怕眼泪掉下来还让自己显得像个无理取闹的可怜虫。
程越生这几天本来就忙,晚上有饭局,中途还应付了沈纾纭,又烦,还喝了不少酒,正头疼。
见她眼中含泪,又倔强的紧抿住唇,虽然心软,但想到这人动不动大道理和逻辑一大堆,哄起来不是简单的事,便皱起眉来搪塞道:「说了你也帮不上忙,只会想东想西。」
顾迎清忽然怔忪,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她心中像被骤然掏空,不知道身处何处,该说什么,该作何表情,连他这人都显得陌生。
她遽然转过头,只因双眸在瞬间被水汽弥漫,视线变得模糊。
「顾迎清。」程越生见了她表情,开口语气格外温柔无奈,有点后悔,想哄的意思。
顾迎清脑中空白,盯着看不清轮廓的画,闷声说:「我要画画了。」
程越生站那儿两秒,轻蹙下眉头,先去了浴室洗澡。
顾迎清听见他进浴室关了门,她埋着头,热泪从眼眶垂直落在宣纸上,瞬间洇开一片透明。
她立刻坐直身体,怕毁了画,静坐片刻,干脆起身回了卧室。
程越生洗完澡出来,书房的灯已经熄了,客厅也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