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晚。
只是一晚上,血色变得铺天盖地。
刘信一家闭门不出,但血色还是渗透进来。
次日,他的妻子,两个孩子,老母,相继被血色覆盖,很快就没了气息。
刘信用尽办法,仍眼看着至亲一个个失去生命。
唯独他没死。
可能是近年他开始剧烈咳嗦,患了重疾,那血色刻意避开了他,没带走他的生命。
但一切都不重要了。
刘信仰面躺在木榻上,眼角溢出浑浊的泪痕。
他眼前浮光掠影般闪现出一幕幕画面,蔚蓝的天空,温暖的阳光。
少时母亲的脸,成年后加入淮南军,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战友。
他努力学习,想在军中进阶,让阿母为自己骄傲。
后来受伤解甲归田……现在的妻子,那个给自己生了两个孩子,断臂后仍愿意嫁给他的女人。
有了妻子后,他成了两个孩子的父亲,一个可爱的女儿,还有幼子……
……他想着,自己这一生或许有许多遗憾,但毕竟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
刘信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即将走到人生的尽头。
他有些不甘心就这么死……他想知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