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散,在短短的一两日间,恩敕竟是愈发苍老,身上已出现了命魂衰败的气息。
    “我的感觉很不好,必有事将要发生。”恩敕声音沙哑。
    “进帐来说。”伊稚斜道。
    两人进入帐幕,在狼皮上席地而坐。
    那名阏氏也醒了过来,披上衣服,露出一截雪腻的肩膀,上前给恩敕倒上温热的牛奶。
    大萨满对阏氏视若不见,接连取出多件物事,一颗椭圆形,看起来像是鹰的眼瞳的物体,仿佛被鲜血浸泡过。
    还有一块枯黄的骨片,以及一面未知材质,黑幽幽的镜子。
    “过去几日,我的不安每日都在增加,必有针对我匈奴的某些事在发生,和汉人有关。”大萨满说。
    伊稚斜蹙眉道:“和汉人有关?这时候汉人能干什么,引起大萨满的不安?”
    “你看。”
    恩敕取出一柄短刃,划破指端,将一滴血,滴在面前的鹰眼上。
    那眼球上黑气蒸腾,开阖眨动,化出一副虚渺的视角,正是大汉北关的情景。
    “我连日观察汉人北关,那里有一股气机,遮蔽了一切窥视。”
    “虽然看不见汉人北关的变化,但我可以确定,他们必有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