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通苦水,从晚上九点叨叨到了十一点半,一点一滴。
从他毕业后,就捯饬电影,一路说到了现在。
中间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白眼,又因为行为及审核流程不规范,就送到国外参加电影节,被禁拍几年,一度被圈内人当成嘲讽他的过往故事。
一桩桩一件件,哪怕是认识多年的宋惜,也是头一回,从戴承弼嘴里,听到他的这段故事。
“那些腌臜货,自己拍不出好电影,自己一股脑子都只想着捞钱,又看不得别人拿奖!”
“你们以为圈内导演都跟庄老头似的?也就卫静城那老小子还像样点——剩下的,什么徐蔚、什么季禺昌、一个两个私底下不知道有多乱,令人不齿!”
他不是一个特别开朗的人,小众导演要承受的压力,远比其他类型的导演,多。
但这几年,开朗多了。
一个死文青,慢慢活过来了。
说着说着,到了激动委屈的时候,就窝在宋惜怀里,一边哭、一边哽咽、一边又继续嘟囔。
“有的人生来就在罗马……而有些人生来就是骡马!”
“我还坚持这份事业、理想到今天,还没有被打垮,还保留一抹斗志,也只是因为,我觉得,我这匹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