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男脸色阴沉,从怀里摸出一支注射器,然后狠狠扎在自己的手臂上。
顾北视力极好,隔着老远就看到透明的注射器晃动着颜色鲜艳的液体,从明媚的红色渐渐过渡到沉郁的紫色,就像彩虹鸡尾酒的颜色。
液体顺着注射器流入身体,墨镜男感觉浑身发热,他不知道药剂对他的身体做了什么,但他的血统显然被唤醒了。
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仿佛从沉睡中醒来,力量在血管里如海潮般涌动。
他感觉自己仿佛站在整个世界的中心,无穷无尽的暖流冲刷他的身体,让他感觉自己似乎可以主宰一切。
他想起了自己那个一直以来掌控欲都极强的父亲,还有那个因为反抗父亲而被杀掉的母亲,还有母亲死后父亲带回家中的那个美艳的继母。
他想起了那个黑夜,他撕开了束缚,宣泄着自己的情绪,直到那人被压断嵴柱,口吐鲜血。
那一夜,他变成了野兽。
后来父亲把他关到了一个没有一丝光亮的房间中,饥饿与孤独伴随了他不知道多久,然后突然有一天,房门开了,父亲丢给了他一块肉。
一块穿着鞋子的。
他发誓自己有朝一日一定要杀死父亲,但他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