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交易,是同谋。”白子澈对她伸出手,“我也姓白,不是吗?”
楚识夏看着这只手,这显然不是一只养尊处优的手。因为严寒、握笔和不知怎样的苦楚,手上有细微的伤痕和单薄的茧子。手指细长白皙,羸弱得没有任何气力。
“殿下谋求什么?”楚识夏掀起长长的眼睫,注视着他。
“你求什么,我就求什么。”白子澈定定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我过得太多。你是云中的鹰,走进这金丝笼里来,不是为了被拔掉爪牙的,对吧?”
楚识夏抬手拍在他的掌心,握住了那只手,疼痛穿透了两只手掌。
“殿下,这是一条九死一生的路。你可想好了。”
“什么都不做,也未必能活。”
——
小舟上挤满了人,肮脏腥臭的气味直冲透人的头颅,河水黑亮得能清晰地映出人脸上的纹路。头顶上是爬满青苔的桥洞,遮蔽了炽热的日光,脚下是无根的流水,卷走了微薄的人气。
这条沟渠傍依着群玉坊最深处的河流,每逢雨季便有尸体顺流而下。
楚识夏从未想过,帝都里还有这样的地方。
“船到了码头,还要走一段路才到鬼市。”白子澈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