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在他的唇上落下轻如柳絮的一个吻,“我很累了。快要坚持不住了。”
——
沉舟于剧烈的心悸中醒来,唇上柔软冰凉的触感似乎还未完全散去。他推开门,看见满院淋漓的月色。楚识夏披着件青色长衣坐在庭中,长发披散,满地月光如水色流淌在她脚下。
“怎么醒了,”楚识夏头也不回地抬手招他,“做噩梦了吗?”
沉舟刚到镇北王府的时候经常做噩梦,但他被吓醒了也不吵别人,只是蹑手蹑脚地把自己藏起来。等侍女发现人不在了,便闹得整个王府都在找他。
而楚识夏总是最快找到他的那一个。
楚识夏在装衣服的箱子里、吊着水桶的井里、枝叶繁茂的海棠树里无数次找到沉舟,然后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回房间。
沉舟安静地在楚识夏对面坐下,楚识夏托着下巴笑他,“沉舟,这么大了还做噩梦啊?”
沉舟掀起眼皮看她,莹白的皮肤在月色下通透如对光的白玉。
楚识夏莫名觉得他的眼神湿漉漉、沉甸甸的。
“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可怕的梦。”沉舟比划道。
楚识夏本来只是逗他,闻言不禁一愣,“这么恐怖吗?”她伸手在沉舟头上摸了摸,“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