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恭送大小姐!”
让一个十五岁的女孩远赴帝都,换取帝都对边关的信任,于这些战场厮杀的将士们而言,是一种侮辱。然而他们别无选择,甚至连镇北王本人都没得选。
楚识夏坐在车辇里,握紧了饮涧雪。
“走吧。”楚识夏低声道,“再晚走一步,我怕我就走不了了。”
——
护国寺的禅房外,梦机方丈来回踱步,挠着油光水滑的脑袋,犹豫再三才去敲了敲房门。
“沉舟,大小姐的车架已经出城了,你还在和她怄气么?”梦机方丈有些为难道,“去不去倒是随你,可你要是后悔了,恐怕后面追不上。”
后悔是一定会后悔的,要是追不上,难免又要找别的什么人的麻烦。
沉舟充耳不闻,坐在桌案前把拆开的信一封封折起来。
这些信并没有通过驿馆,而是有人从墙的那头扔进来的,有几封甚至是趁他不在的时候塞在枕头底下的。
信上写了许多稀奇古怪的见闻,五湖四海的怪谈、中原关外的风物,有的信纸背后还画着巍峨的拥雪关、草原上连绵起伏如云的羊背、江南细雨中的孤舟。
写信的人想必是不爱看书,措辞多半是从书上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