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体如筛糠,她从地上爬起来,一路小跑出树林。
田老蔫纵然满心不忍,也无奈黄春兰逃难似的跑开了。他匆匆整理一下衣着,一路追赶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没走出多远,迎面来了三台自行车。
三个胳膊戴红箍的棒子队员,拼了命地骑自行车往这边赶,在他们自行车货架上,还坐着三个人。
田老蔫强打精神壮,故意拔直了腰板。
黄春兰心里小兔乱跳,也效仿田老蔫的派头,假装四下观望着。
三台自行车在两人不远处停下来,随着“嘎吱”的刹车声,自行车上的人都跳下来。
田老蔫跟骑自行车戴红箍的人面熟。
他们是从附近厂矿抽调来的基干民兵,派驻在铁路委,维护社会治安。
公社给这些民兵统一配发了,用木棍加工成的警戒手杖,人们因此称他们为棒子队。
坐车来的几个女人,彼此都非常熟悉,一个居委会主任,二个居委会工作人员,都是铁路家属,大家每次见面,都会打一声招呼。
这三个棒子队成员,戴上红箍,拎起手杖,就有一种一朝权在手的感觉。他们把平时对付小商小贩的派头,用在田老蔫身上。
一个人张嘴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