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仪说大家都不富裕,能省一分就省一分,蔚萍才在她们家住了下来。当时她在织毛衣,蔚萍也爱织毛衣。
两人一聊起来,安仪说这毛衣是给铁生织的。她说去年她和铁生一起去香江访问的时候,看到铁生穿的那件驼色平针毛衣很旧,箍在他身上显得又小又瘦……”
柳庆邦说到这里,林为民看向石铁生,他今天恰好穿着的还是那件驼色的毛衣。
印象里,石铁生好像就这么一两件毛衣一直换来换去,自己以前还真是没注意。
林为民不禁感叹,还是女人心细。
他摸了摸柳庆邦带来的毛衣,墨绿色的毛衣,用的是纯羊毛的毛线,织的很好看。
“安仪的手艺不错啊!”
姚蔚萍道:“安仪织了快一个冬天呢,她织的慢,她还说现在送来有点晚了。”
石铁生玩笑道:“怎么会晚呢?一点都不晚,她这可是雪中送炭!她那么大的作家,给我织毛衣,这怎么得了,我怎么当得起!我看这毛衣我不能穿,应该在毛衣上再绣上黄安仪织几个字,然后送到博物馆里去。”
他的语气轻松,可眼中却带着感动和激动之色,他总是这样习惯于将内心的波涛汹涌掩盖于举重若轻的外表之下,以玩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