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斟酌了一下,缓缓推开窗户,看着窗户外面的汴河,汴河上悠悠扬扬的飘着几艘船:“你说这世上,除了这川流不息的河水,还有什么是绝对不会改变的吗?”
“田地。”
朱云头也不抬,有一种又怂又刚的感觉:“我朱家或许有隐瞒不报的田地,请殿下原谅,却绝无强取豪夺之田,况且,太宗曾言,天下土地,唯有能者居之,我不觉得殿下便有……”
“是钱。”
“或者说。”
“是钱这个概念。”
赵时伸手,扯了个蒲团扔给朱云,朱云已经六十来岁了,连惊带吓,已经是微微有些脱力了,看到赵时扔给自己一个蒲团,迟疑了一下还是跪坐了上去,道了声多谢殿下,然后才摇头道:“殿下错了,钱是这世间变化最快的东西,原地不论,就说这街边的酒楼,楼下的船舶,就是那对面的贡院,都基本是一日,甚至是一个时辰一个价钱,若无根基,钱不过是虚无之物,而根基便是……”
赵时不可能让朱云把话题摊开的,找了个机会打断道:“所以,我说的是概念。”
“概念?”
朱云微微皱眉,确实感觉赵时说的钱与自己以为的钱,好似……有些不同:“请殿下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