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白完全无视她的话,自己说自己的,像衔接在他的那一句后面:「不像个家。」
与这四个字相对应的,是他的视线轻轻扫过角落里她的随时可以打包走人的行李箱。
黄清若一时哑然。
被其中的「家」字所戳中的哑然。
再开口时,黄清若的语气更为寡冷:「六哥开玩笑了,这就是个宿舍,不像家,理所当然。……我从来没有家。」
最后一句,在和前面短暂地间隔半秒钟之后出口。
嗓音空灵得带一丝破碎感。
出口之后,黄清若意识到,它未经她的同意擅自从嘴里滑出来。
而它丝毫没有讲出口的必要。
讲出口,反倒显得她矫情。
可既然已经出口了,黄清若意识到也没有用。她的心绪便浮起又沉下。
停定在她面前的梁京白,手指轻轻刮过她的脸颊。
他的指尖比平时还要凉。不难猜测,他刚刚用的是冷水洗手。黄清若躲开一下。
梁京白的手指重新刮上来。
这次他刮的是她的眼睛。
顺着她眼睛的弧度徐徐地描摹。
她的眼睛整体的弧度是缓落的,但仔细瞧会发现,到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