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卿在长城内还有原本的妻儿在,嬴抱月就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位妇人。
好在尴尬了一会儿后,桑兰终于摆脱了拘谨,在她的地铺边跪下,伸手捧起她的头发。
桑兰有些粗糙的指尖插入她的发间,嬴抱月第一次被人这般碰头发,脖子不禁抖了抖。
“姑娘,你的头发真漂亮。”
桑兰用西戎语赞美道,举起手中用羊毛纺制后染色的五彩绒线。
“我们西戎的女儿嫁人,阿娘都会用这样的线给我们编头发。”
也就是说这就是西戎已婚妇人的装扮?
嬴抱月瞥了一眼桑兰头上的发髻,却发现上面只扎了几根暗色的绒线,疑惑地问道,“那你为什么头上没有。”
桑兰笑了笑,伸手摘下她的发带,“只有成婚半年以内的新娘子才会扎彩色的绒线,我已经老了。”
嬴抱月察觉到桑兰的手指灵巧地在她的发丝中穿梭,将五彩绒线编入她的头发里,她头顶上周围一转的碎发,都结成了小辫,小辫又攒至后脑,总编一根大辫垂在背后,从顶至稍都缀满彩带,用几颗小小的兽牙坠角。
“你看,你真好看。”
桑兰取来一只盛满水的土碗托到嬴抱月面前,让她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