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卓然!卓然!”随着董文宣一声比一声更急切的呼唤,他抱着怀里血流如注的女人,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悲鸣,“你这个笨蛋,你怎么就这么傻!”
他的音声和呼唤再一次肯定了何曼的猜测,天空飘着雪,她像被冻僵了似的,用力的缓缓转身。
透过董文宣的怀抱看到那道绣着精美刺绣的裙子的一角,何曼眼睛一痛。
那只大概二十分钟前,还为她亲自泡咖啡的纤纤素手,就那样毫无气息的垂在冰冷的地面上,象征着幸福的婚戒淹没的殷红的血泊中,诡异而又苍凉。
何曼看着周围的人围着董文宣和他怀里的人忙忙碌碌,慌作一团,公寓楼下,仍旧时不时传来董文宣带着哭腔的哀嚎,她从未听过那么难听的哭声。哪里是哭,分明是豺狼嗅到猎物时的嚎叫。
她一阵阵发紧的喉咙上下滚动着,何曼捂住嘴,不争气的呕吐了一下。
双手死死的抠在那株已经干枯的树干上,指节泛白。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眶蓦的一热。
救护车来了,又开走了。
除了地下那摊已经快要结成冰的血,四周再无任何声音。
何曼抬头,看着位于二十八层的卓然曾经居住过的那所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