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又涌出了泥浆,陈旧的血,他躺着,选择沉默,因为他该被践踏,是他让她那么难过。
他的痛苦不会随着呼喊像候鸟一一飞散,也不会由于乌云的倾翻而减轻,甚至最纯洁的雪也无法包扎和掩盖。从此,他的心上,只剩下飞雪漫天的寒冬。
余光瞥见她放在床头的日记本,圆珠笔滚到了一侧,本子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有一段话,是她的笔迹。
【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冤家,故来相对。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愿娘子相离之后,重梳婵鬓,美扫蛾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书语,这就是你最后要对我说的话吗?
叶成蹊皱眉捂着自己的心口,感觉那里像是被一把生了锈的刀割着,一下又一下,缓慢而剧烈的痛意,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疼的他的视线都渐渐模糊。
他们曾在神父面前发过誓约,要一生相守,不离不弃的。
可现在……
这份感情像是被刻在了蜡烛上,被泪水淹没,被心火烧完,最后一念,除了灭绝,就是被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