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
百里颦坐在空空如也的座位上,仰头望着颤抖的把手。车厢里冷气很足,她塞着耳机,一首歌接一首歌听过去,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把她从思绪中勉强拽出来的是来电。
百里颦接通,耳机里的音乐被李溯的声音替代。他问:“还和孟修在一起?”
李溯刚经过她家楼下,看到百里颦卧室关着灯,所以打电话过去。不过最近,她对他的牛皮糖行为似乎已经忍到一定限度,或许听筒那端会传来“不关你事”也不一定。
他做好迎接她脾气的准备,却没想到,百里颦沉默了好几秒钟。
她浑身像耗尽力气,轻声开口:“地铁上。好累,没力气回去了。”
停顿片刻,李溯问:“我来接你?”
明明想和他划清界限的。
百里颦说“好”。她看向车门顶端的电子屏幕,像牙牙学语的小孩,呆滞地、笨拙地,把回家这条线上的站台名逐个报出来:“我在图书馆站,现在去野生动物园站了。下一个是学校——”
“你别挂电话。”他说。
通话那头的世界像流星坠落,人声远离,但仍旧有零零星星的声响传入。
百里颦数了数站台,离目的地还有十多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