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语气中难免多了些庆幸。
“我自幼活在冷宫,齐国皇宫中那些真正的大人物都忘了我与母亲,小时候总觉得孤寂,如今想起来,其实这是一件真正的好事。
只有被人遗忘,才可在那座血潭中活得更久远一些,才不至于彻底疯癫,不像个人样。”
裴音归娓娓道来,她说话时,过往诸多事也如云烟一般流过她的脑海。
“我这一生都托庇于母亲身后,后来母亲死了,到了我自己抉择的时候。
我这一生做过最正确的抉择,便是趁着那一夜齐渊王被刺杀,皇宫大乱,我就此逃出齐国,若我不曾走出了皇宫,我的头颅也许会被摆放在花园中,最终长出艳丽的花来。”
这些过往的事,裴音归已经许久未曾提起。
在这大伏太玄京里,她本就没有几个朋友,偶尔与养鹿街上的邻居说话,也只是适可而止。
唯独今日,陆景带她看了这以齐国最高山岳命名的太子居住之所,看到陆景脸上的晦暗之色。
裴音归才讲起这些他不愿回忆起的事。
“这天下可真是奇怪,有曾经被称之为圣明的帝王,也有聚拢全国之力,想要一统天下的君王,而齐国这等疯癫的皇室,我却未曾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