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额头青筋凸显,声音极力压抑着,喘息粗重,他言简意赅:“我需要清醒。”
身体里蛰伏已久的那头魔时时刻刻都在伺机而动,等待蚕食他的意识。
再疼,也断然不能失去理智,片刻都不行,即便一刀一刀剜下去,即便将体内躁动狂乱的血放得一滴不剩。
“那你继续。”荣树一掀衣袍,席地而坐了,“撑不住了说一声,我给你个痛快。”
说完,他闭目养神,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耳力太好,他甚至听得见利器划破骨肉的声音。
这一刀,应该是割了动脉,血流声汹涌。
凤凰嘶鸣的声音,不休不止了整夜,这嗜骨钻心的疼,他得忍着,撑着,受着,也甘之如饴着。
鸣谷在洞外,老泪纵横,心疼得揪了心。
荣树在明华洞里,守了整整三天三夜。
“要是有一天,老凤凰驾鹤西去了,你跟我走吗?”
“那我会殉情。”
“蠢。”
“弟子择华,叩谢师傅大恩。”
荣树想,他啊,估计不是来收尸的,也不是来给老凤凰痛快的,真是着了魔了。
大雪飘了四日才停歇。
黄昏时,阴云密布,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