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荣树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安定,像催眠的江南小调。
“什么都别想,咬牙撑着,也不用怕,我不会走。”
桃花抬头看他,视线有点模糊了。
他说:“我在这里,你就死不了。”
“荣树。”
声音有点颤,紧绷着,她很用力地喊他的名字。
荣树应:“嗯。”
她扯扯嘴角,拉出一抹一定很丑很丑的笑容,说:“谢谢你。”
他待她如何,她都记着,一笔一笔都不敢遗漏,他日,结草衔环涌泉以报。
荣树笑,扶着已经疼得蜷缩颤抖的她躺下,按住她的手脚以免她抓伤自己,说:“不要口头的。”
这时候,她多说说话也好,能忘了蛊虫嗜骨的疼。
声音比刚才更小了,也更抖了,断断续续地,她说:“无常说,你最喜欢的是鹿角,等我好了,我去央我哥哥把他养的小鲤鱼送来给你疗伤,哥哥说,那银鲤鱼的鱼脂是顶顶好的东西,便是银器与赤练银火留的伤也可以愈合,一定可以帮你长出鹿角的。”
荣树站着,弯腰俯身,一动不动地按着她。
他说:“我最喜欢的已经不是鹿角了。”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