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宾客都到屋外入座去了。
楚牧一个人坐在屋里,形影单只,好不孤家寡人的样子,他一边抹泪一边在华支跟前絮絮叨叨说:“我彧儿都成家了,我还记得刚带他来府里的时候,他才那么点大,不爱说话,也不爱理人,白白嫩嫩的小孩子,好看得不得了,是整个凉都乃至三国最好看的……”
又开始!这一段,从三天前开始就絮叨了,都不知道反复说了多少遍了,华支掏掏耳朵,只能被荼毒了。
这会儿,早便是近黄昏,夏日昼长,屋外还通亮着,世子殿里便点了红烛。
这大婚的红烛是不能灭的,楚彧将门窗都锁好,免得屋外的邪风吹灭了他的红烛,会不吉利。
然后,他才走到萧景姒跟前。
她的盖头未掀,坐在榻上,问楚彧:“他们人呢?”方才她还听到温伯侯与宣王的声音,吵着要来闹洞房。
楚彧说:“我赶走了。”
萧景姒失笑。
怕是不仅将闹洞房的人赶走了,便是喜娘与媒婆都被赶走了。
楚彧俯身,凑得很近,热气喷在萧景姒脖颈,他唤:“阿娆。”
“嗯。”
一只白皙瘦长的手缓缓掀开了萧景姒的绣线盖头,她抬眸,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