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落地,明显打乱了孙犁阵脚,孙犁挥笔越来越快,起先还是小楷,写着写着成了行书了,片刻之后,已成狂草。
眼瞅着读书人摔下笔,单手扶在桌面,懊恼不止。
刘景浊没说话,只是走了过去,捡起笔,在尚能下笔的地方,照着书抄写而已,也是左手。
字写得中规中矩,临帖练出来的,毫无新意,没有个性。
但就是不急躁。
不说只做,孙犁看在眼里,心湖便也平静了几分。
“断臂之后,拿筷子、拿笔、拿剑,都得是左手了,有点沉不住气。你是什么时候练的左手?在三字塔?”
刘景浊放下笔,笑道:“练字是在三字塔,但拿筷子、持刀,都是军中练的。一场大战,几个月右臂无力,只能练左手,久而久之便能左右开弓了。”
取出一壶酒,刘景浊问道:“喝酒吗?”
读书人摇摇头,“酒水不足以静我心。”
刘景浊便收回酒壶,自个儿坐去一边台阶儿,小口抿酒。
孙犁拿起笔,想了想,又放下笔,轻声问道:“三字塔两年,你如何静心?”
刚刚知道自己身世,旧仇之上又添新仇,且其中仇人还有将他打得几乎修为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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