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南边那个清高堂,师徒俩躺在四面漏风的屋子里,各自目光所到之处都有一道“天窗”,月华正好。
少年人双手抱头,叹息道:“我不怪你,少了那道士一碗饭,咱们明儿个一样没得吃。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没得东西吃了,你还要把压箱底儿的钱取出来去买布?咱们填饱肚子不好吗?”
不是发牢骚,再当什么大侠,总得饱着肚子去当吧?清高堂这些年就剩下清高了,行侠仗义的事儿没少做,架不住十里八乡都是白眼狼啊!前些年在山里救出个受伤的姑娘,本想着那姑娘家里人高低提一篮子咸鱼来吧?结果人是来了,一村子人来了一半儿,个个提着棍棒,兴师问罪来了。
最终,拿走了师徒俩好不容易攒的三两银子。
人家倒是挺有理的,说他家姑娘之前都好好的,被你们师徒救了之后,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都不晓得师徒俩对他家姑娘做了什么事儿。
少年人轻声道:“我想做个好人,可碰到这一帮烂人,我忽然就不想做好人了。”
中年人笑了笑,缓缓起身,问道:“大致到了什么时候了?”
少年人脱口而出,“子时四刻。”
中年人点点头,走去后边儿抱起今日买的布,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