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身近乎湿透。
腿灌了铅一般,她缓下脚步,想起大一那年的暑假。
八月末的尾巴暑气未消,热意蒸腾。他拿着新领的驾照开着许爸的车载她去海湾广场。
天太热,她一上车就中暑了,昏沉地靠在座位上说不出话。他又是新手上路,开得时快时慢,她被摇得想吐,还听他笑问:“林蔚,我车技怎么样?”
她懒懒地答:“不怎么样。”
真是不怎么样——
两眼不观窗外,车镜仿佛摆设,根本看不到她在追。
他的车被黑暗和雨幕没过,她委屈的想哭。
*
许嘉川下车后碰见了等在门口的蒋一頔,对话几句蒋一頔就走了,给喻远航打过电话后,他一人留在门边等林蔚。
几个人一晚上都在找来找去,等来等去。
许是过于疲惫,他迟钝地想到她的方向感奇差无比,转身又钻入雨幕,把连帽衫的帽子套在头顶,踏着雨水阔步而去。
路上,他急躁地抽出一支烟。烟蒂很潮,沾在干燥的唇上,要被撕扯下来一层皮肉。
打火机在风雨中也很难窜起火苗,好不容易点燃,凉风和微弱的烟气儿一同钻入肺,黏着冷潮的气息,还没回味,手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