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多了,兰斯知道对方是玩骰子的高手,自己是万万没有赢的机会的。如果他说大,开的时候,红眼就会通过指尖敲击罐子的轻微动作,让罐子里的骰子总点数变成小,反之亦然。
“医生,”红眼终于把眼神从摇罐移到了兰斯身上,“你不用忌惮我出千,我告诉你,我看不见了。”
“看不见什么?”兰斯不解。红眼显然不是在说他瞎了,他的眼神里比刚来时多了一些清明和淡定呢。
“看不见点数,”红眼日渐苍老的脸上现出了一丝悲伤,“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兰斯可以清晰地瞧见红眼的眼角上,悄悄爬上了岁月的细纹。
兰斯觉得,一个精神病人肯承认自己不是‘x光眼’了,这不是一件坏事,于是他问:“除了看不见骰子以外,还有其他什么也看不见了吗?比如……”兰斯刻意顿了顿,好像在给红眼时间接受下面他要说出来的这两个字:“老鬼。”
听到“老鬼”两个字,红眼刚才还正常无比的脸上,忽然显出了前所未有的惊恐表情,他瞪大了眼睛,望向虚空中的一个浮点,一手不自觉地抓住了摇罐,捏得死紧,另一手的五个指尖在桌面上乱抓,指甲与桌面的木料相摩擦,刮出一声声令人心躁的“嘶嘶”声,最后他抓住了那三个骰子,张